第190章(2/2)

张太医施针的间隙又拱礼回禀，“圣上心中郁气久积，故引发了癔症，容官施完针方可转醒……只是郁结于心，医心为上，若不能找到郁气源，圣上怕是无法彻底康复。”

他看见了福元，便走上来死死抓住他，泪大颗大颗止不住地落，沾衣襟，却并不恸哭声，只是轻声问：

“世爷可不蠢，他是心悦圣上……婢晓得，圣上苦啊！圣上与世爷都没得选。”

沈弱垂不说话了，福元将他扶到榻上半躺着，正拿着帕给他净面，胜刚好带着张太医回来。

福元吓坏了，扶住他，双目通红，也跟着落泪，

沈弱眸转动一瞬，逡巡一圈之后，神仍旧是迷惘的，似乎不知今夕何夕，更不识得前人是谁。

福元扶着他单薄摇摇坠的肩往榻上走，哽咽地不成语调，

“福元，霍洄霄呢？你们有没有看见霍洄霄？朕总听见他在唤朕，可却怎么找也找不见他……”

施完针张太医被胜带了去，福宁殿门闭，以保今夜之事不会分毫。

沈弱泪不止，笑意却愈发灿烂，

殿中一时间灯火通明，徐攸也得了消息，张太医诊完脉，正在施针，徐攸来，看了沈弱，神罕见地慌失措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
福元也完全吓醒了，推了殿门快步……一盏昏灯，圣上就那么赤脚散发地站着，孤寂的影在背后拉的细瘦弱，不知从哪儿寻来一件红衫穿在上，神迷惘，像在找什么。

徐攸默然，看着榻上失魂落魄，满目血丝的沈弱……他看着大的圣上，此刻亦是满心悲恸。

沈弱没什么反应，神却逐渐清明起来，同时也痛苦起来，像是被人从一个梦中地唤醒，不得不面对狼藉的现实，压抑多日的所有绪犹如哗啦一声全涌上来，痛得窒息。

“是了，他在北境……是朕亲自将他送去北境的……”沈弱捂住心，满面泪痕，却扯一个笑，一时间也不知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，

“他说待得胜归来，要与朕成亲，真是不知天地厚！朕将这喜服穿上了……他怎么不来迎朕呢？”

福元将泪憋回去，将势大致说了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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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外风声如旧，得人凄凉冰冷。

“他那么听话，即便是朕为了皇位送他去赴死竟也甘愿，可真够蠢的……”

“圣上可是还有哪儿不舒服……”福元哽咽着，眶通红。

“圣上可是梦了，世爷……世爷在北境呢。”

“……世爷一定会来的。”福元看他笑展臂，忍不住抬袖拭泪，“世爷会来的，咱们先歇歇，等着他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