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节(4/4)

皆沉默，皆暗自思量起来，她们能到何地步？

“两位先生如何看？”竹清把目光转向隋老先生与李老先生，这十二个学当中，正有他们的孙女。

“照以往的考试来看，你们当中的一些人，考秀才，比较难，考上举人，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得。”说话的是隋老先生，他一向耿直，这会儿也是，丝毫不婉转，“别怪老我讲话难听，事实就是这样。你们考试的卷与男的一样，这是公平公正，也是难度。古往今来，多少读书人在科举一事上碌碌无为？”

“真以往读了几年书，便觉得县试乡试的前几名是你们的中之了？”隋老先生嗤笑一声，“差远了，哪怕考秀才，也是不容易的。”

学们一个个低，有的眶红，想要哭了，她们在书院里发奋图读了几年，竟然这般不堪麽？

“诶呀，隋老也不过是怕你们骄傲，反而堕了名次，这才疾言厉。”李老先生声安抚学们，又说：“以你们的平，考秀才还是可以的。甚至其中一些，挑灯夜读，中举人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“但是要苦读，这半年，都要苦读，你们可忍受的住？”李老先生捻着胡问，这些小娘都是他看着成的，也到了验证能力的时候。

“先生，我们受的住。”学们齐齐声，最难熬的前两年都过来了，她们还怕甚麽？

两个先生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，把学们的心稳来后，竹清又适时开，“既然先生们都说了你们能考中，便要更加努力才行，从今日起，便不要门了，看书考试。有甚麽需要只同先生们说，先生们会为你们解决。”

“好。”学们斗志昂扬，待她们去后，李老先生问竹清，“也就是说，我们的孙女儿也能在大县考试？不必回原籍？”

“不必，终究是报名的女太少，回原籍，如果只有一个女报考了，该如何监考？所幸这回就集中在几个县开考。”竹清说，也不必担心动到考的女学们付不车的银钱。除了大县，别的州县哪里还会有贫困的女报考？

李老先生，“这便不错了，不过，你得与林县令避嫌才是，不然外的人怎麽看你们？你们一个卷，一个监考，未免不妥。”

“先生的问题，陛已经想到了，这回考试，不由林县令题，而是由知州题。想必两位大人都很乐意。”安州的知州已然换了一个人，他乐不乐意竹清不知，不过林县令，肯定乐意，既避嫌了，又不用忙着卷。

说罢这件事，李老先生又说：“竹清，这批学当中，陈学恒最有可能考中士。她是个不错的苗，当初老朽收她为徒弟，看中她心韧，这麽多年了，她没有丝毫堕落，日日温习功课。早已锤炼来了，想必就能教人一睹她的文采。”

为师傅，李老先生当然希望陈学恒中士，且名次越靠前越好，对于她将来的仕途，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
“陈学恒。”竹清念叨这个名字，当初教招娣的孩骨瘦如柴，睁着大睛求先生给她改个名字。学恒，学习持之以恒，她的确无愧这个名字的义。

“我当然也希望她中，不枉费她这一路走来的艰辛。”竹清说，读书有多艰难呢？跟天读书人竞争有多艰难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