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10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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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毫不客气地伸手收了，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：“看在姑娘们快的份上，算你们少给我些。”

星穗到底比久居的公主更通晓市价，当即蹙眉反问：“老人家，这一带的船资我们都是打听过的，统共不到一炷香的路，怎就价值不菲了？难不成您这船是金造的不成？”

韫曦来匆忙忘记带碎银，之前买了些小玩意儿都是拿那些玉佩香换的，此时似乎已经没什么可以付船费得了。

星穗听得气得直翻白：“这还‘少给’？明明是了一次天大的冤大！”

星穗张想劝，却被韫曦轻轻拉了一袖。二人四张望，只看到一艘漆黑的小乌篷船靠在岸边。乌篷船孤零零的，像一只在湖畔打盹的老乌。船躺着一位老人，斗笠，整个人缩在篷，双翘得的，悠哉得很。

老人只是摇，一副“我可不是说”的表。

岛上

湖风渐渐凉了些，面被船尾划两条的纹。船虽旧，但行得极稳，老人划船的动作沉稳、有力，似乎这条船在他手里真像值二十两金似的。

韫曦指尖碰到的碧玉簪，她将簪摘，碧玉在湖光泛着淡青的光，她语气认真又客气：“老人家，我们门急，没带够银钱。您看这支簪抵作船资，可使得？”

船夫笑：“差不离吧，这趟船，少说也得二十两金。”

韫曦用力，踮起脚尖，继续眺望湖心岛的灯光。

灯火那么好看，她怎么忍得住不去？

湖心岛渐渐显形，岛上树木青葱，几丛桃树正绽开早第一抹粉意，风过，落英洒在面上，被船桨一搅，漂得更远。

“看完那边的灯我们就回去。”韫曦却毫不动摇，睛盯着湖心岛。

这湖面，怎么能值二十两金？

星穗顿时气到声音都尖了：“老人家您这不是讹人吗？哪有这么贵的船价？二十两金都能从这里划到京城去了！”

星穗气得脸都红了，正想再争几句，韫曦却将她拉住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，从岸边到湖心岛，确实没看到其他船只，若不坐这条，就什么也别想了。

那老闻言，缓缓摘斗笠，一张皱耷拉的脸。眉梢角挤满了皱纹，笑起来像树裂开。他来回上打量两人，笑一风似的声音，慢吞吞地说：“当然能载，不过得先提醒两位姑娘一句，这几日湖心岛上不太太平，这会儿灯会展都快散了，人不多，你们确定要过去吗？”

韫曦和星穗抬脚踏上木板时，船轻轻一晃，彼此互相扶着手臂才堪堪坐稳。木板有些，踩上去凉飕飕的，带着一湖腥味。篷昏暗，只有一盏小油灯摇曳着。

二十两金？

老人弯着腰招呼两人上船：“上来吧，我这小破船颠得厉害，姑娘们慢些脚步。”

韫曦走过去，语气柔柔得：“老人家，我们想去湖心岛看看灯，能不能劳烦您载我们一程？”

老人慢吞吞抬了，盯着韫曦手中的碧玉簪，非但没有接过，反而低低笑了起来：“姑娘这只簪成确实不错，但我这趟船可不比寻常，价值不菲。您这支簪嘛.……恐怕还不够。”

：“公主，还是、还是回去吧。您来时也没带披风。”

韫曦只得低在袖中翻找，最后把自己耳上的那副小巧金耳环也取来，一并递过去：“这些够了吧？”

星穗与韫曦诧异地换了一个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