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帝春心 第73节(2/3)

“这些年来，因我的存在，阻拦了你们在朝中专断独行，为我设多少死局？争皇后之位，争朝中京察，争恩选名额。在民间设东乡讲坛，又怂恿衡志业煽动士林。铲除异己，结党营私，以国帑中饱私。光是最近与通达牵连达官显贵抄家所获额金银，可抵举国赋税三年！”

“等等！”

“初心？社稷？”於睿诚只觉得好笑，“我於家自袁州分宜发家，家中光是族亲便有五万人，拿什么养活这些人？还有父亲的学生，我的学生，还有那些个拜倒在门的幕僚、官员……我於家为大端朝付无数心血，为赵家江山殚竭虑。得到了什么？”

他低迈牢房，平揖：“通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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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了起来，仰天大笑：“哈哈哈……天之大稽！”

他转要走。

“是礼法义？”他又问。

“假慈悲。”於睿诚讥讽他。

於睿诚站了起来，问他：“你不问问我为什么？为什么这些事？为什么要毒杀心闲？”

“通达，我不明白。我确实想不明白。你大逆弑君，扶持党羽，贪墨款，所何为？”傅元青质问他，“你忘了当年我们曾经所有的谈论阔吗？你忘了我们要为民卒社稷赴死的初心吗？你是怎么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、坐在龙椅上的皇帝，每日喝金刚粉，一的死去？又是怎么在享受赃款带来的奢华生活而不觉得愧疚的？！”

“钱也好，权也好。这些世俗之，原本并不存在。不过是为了让世人有所争有所图而造来的虚幻。”傅元青，“我以为我们志同合，原来你竟一直乐在其中，心甘愿作茧自缚

傅元青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
“十三年来，你伪装的太好，又与我有安葬母的恩，我并未细想。这些日，回忆已经明了。”他，“先帝虽然弱，可对政局颇有见地，未曾继位时便同你论，要改革朝廷。你怎么能允许这般不好控的皇帝在位？只要先帝殡天，小皇帝无依无靠只能仰仗阁，自然你说什么是什么。”

温如玉的他已带了薄怒。

这里闷，傅元青额已经有些汗珠，他低声：“既然问题已解，我便走了。”

“不叫我小阁老了？”於睿诚笑了笑，“傅掌印是来看曾经的朝中一品大员如何落魄的吗？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是钱，是无数的钱，是金山银山！是权力，是一呼百应，是敬畏匍匐！”然后他收了笑声，冷冰冰的看着傅元青，“你这连籍都没有的阉人，怎么懂我的苦衷？”

他缓缓转看於睿诚。

傅元青站在栅栏外，狱卒正在打开牢门上的锁。

“还是你所谓的天公理？！”

傅元青看着他：“通达让狱卒传话说此间甚，忍耐不住数次昏厥，我已经派人送了冰桶过来，应有缓解。”

“天凄凉悲苦之人太多，与他们的卑微渴求比起来，你所谓的苦衷，更像是借。”傅元青轻叹，“太可惜了。”

“是君文心？”他问。

“我父亲，阁首辅、皇极殿大学士、工尚书，正一品大员，一个月八十七石禄米。我，阁辅臣、中极殿大学士，尚书，从一品大员，一个月七十二石禄米。这样菲薄的俸禄，维持府运作尚且捉襟见肘，我又靠什么养活族亲五万？我靠什么维护於家世代荣耀？”

他听见远有大门打开的声音，接着有人站定在他的牢门外。那脚步声他熟悉的很，遂睁开睛去看。

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