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帝春心 第64节(3/3)

顷。

殿中之人呼皆停滞了一瞬。

“我掌，自有统计。五亩之地可活人。五十可以衣帛，百亩之田数之家可保无饥。十万顷便是十五万亩良田，可养活一千五百人家，一家若有人六七，则是近万民众。”於睿诚叹息一声，“敢问傅掌印家中几人，需十五万亩地来供养？”

衡景在旁边咳嗽了一声，他声音有些涩的问：“我看还剩些东西，那都是什么？”

“是银票。”於睿诚放地契，数了数剩余的银钞，“瑞和钱庄银票一百五十万两。与侯兴海贪墨未曾找到的金额一致。”

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。

“我以为傅掌印真的心怀社稷，原来如此啊……原来如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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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元青搁笔，双手放在膝上，没人知他心似乎有冰缓缓冻结。

看到那两坛桃李风呈上来的时候，他便已什么都明了了。

为什么呢？

在这一刻，他问自己，为什么唯独忽略了於睿诚，明明他是於阁老之，是与朝中局势休戚相关的人，可他偏偏不设提防。

也许是因为，他从来把於睿诚当亲近之人，对於睿诚与浦颖一般，从未设过提防。

也许是因为，在傅家落难后，是於睿诚第一个与他亲近，帮他收敛了母的尸骨，又葬在了京畿。

又或者是因为这些年，他太孤单、太冷清，受到过无数诋毁，只有於睿诚还依旧唤他兰芝，敬他兄弟。

他宁可远离这些有善意之人，也免得他们受牵连。

这些年来，他清楚的知自己的对手是谁，要面对什么样的结局。

在每一个黑夜之中，朝中的诸位都像是棋盘上的棋，推演之象都在他。

他算到了衡志业、算到了刘玖、算到了严吉帆，算到了太后，算到了阁，甚至算到了於闾丘……可唯独不在他推演中的那个人，那个十几年来如一日秉持着温和脾的大哥——逃了他的棋局，成了执棋之人，成了棋盘后的推手。

*

都察院总宪喻怀慕在人群中躬而，从怀中拿早就写好的奏本，跪地呈上，掷地有声：“陛，臣喻怀慕有本要奏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