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1章(2/2)

等到武叔的槐树到青竹腰间那般，抱犊山才又有了新面孔。那背着书笥的男人在山中迷了路，还是青竹好心将他领到大叔的屋前，才让他免于夜受冻挨饿，结果次日那男人知青竹是妖怪后直接两一黑，昏得不知白天黑夜，嘴里不住念叨什么急急如律令，青竹撇撇嘴，心这书呆连调都没咬准。

说罢拿汗巾抹把脸，担起厚重一沓柴依旧脚飞快，但他每逢梅雨天都会捂着膝盖辗转难眠，只有在那时候，青竹才觉得他并非无所不能。

这跟沈珺同他所说完全相反。

刘伯不说话了。其实偶尔兴致来时，刘伯也会对他讲讲诗词歌赋，或是话本故事，总之绝不提四书五经。文叔则固执地教他读书习字，说你既然修炼人，便是人了。

抱犊山气盛，总是没有人愿意久地驻足，后来又是不知过去多久，山里来了位既砍樵又捕鱼的猎。青竹就猫在石丛里看他的木屋一建起来，然而某日天冷，不小心睡过去，醒来时那大叔糙手掌着他的脸盘，朗一笑，“有条小蛇。”

他再也等不到了。

刘伯骂：“读书有个鸟用。”

当然，在沈珺被文叔带来以前，青竹还缠着张婶留在了山中。那时他还从未见过女，只觉她上有淡香，发丝柔顺，像千千万万条黑亮的小蛇——小蛇迷得他走不动，恰巧张婶逃了亲，无可去，但对院里五大三的男煞是戒备，青竹吐着信，展示微薄妖术，信誓旦旦地同张婶保证他们都是好人。

自从知晓山中有怪后，大叔砍柴钓鱼时都要自言自语一番，才不青竹有没有在旁边蹲着，他说他祖上五代军功显赫，不过家中落，双亲早亡，兄弟皆战死疆场，“我看不惯那些市侩亲戚，脆远走他乡自立门，这不，也能养活自己。”

刘伯刚一在山里住来，就养了条黄狗，取名烧饼，以免他再次迷路山林。

余皆埋没红尘。

在文叔住抱犊山之前，青竹最亲近的是烧饼，他们一起在泥地打，一起蹲在地上吃饭，一起趴在溪边喝，见烧饼尾摇得时还要懊恼他没有尾，无法同烧饼表达自己的喜悦之，但文叔很是严肃地告诉他，“你们已经不一样了。”

文叔摆首，“不为求功名利禄。”

于是院大了一些，屋多了一间。刘伯没甚好，就贪小酒，气温适宜时也自己酿酒，平日里得最多的，便是躺在藤椅上摇蒲扇，千里迢迢背来的书简都堆在柴房，往后被文叔一一除尘，全搬到青竹屋里去了，青竹叫苦不迭。

其实文叔仅仅是个卖葱的小贩，大抵是外面的世商贩地位不，故而文叔总是唠叨：“你要用功读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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