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3章(2/2)

沈珺运剑之姿不改，心里恍然：原来是故地重游。

心有俗，便有挂念，亦有弱。他时时牵挂远行之人，因而哪怕是无意，招式间也暴速战速决的意味。

霎那剑回旋，惊得远端群雁乍起，剑意替他拢去八分寒光，但仍有针丝划破衣衫刺，一时间的剧痛分外清晰。

三千拂尘丝幻作三千银针雨，寒光刺目，以万箭齐发的磅礴之势迫近，骇人杀意怒浪般狂啸而来，直叫人步伐不稳、气息难平，避无可避！

玄度这才有所幅度稍大的动作，拂尘搭回臂弯之上，轻功绝尘，置。

“沦落？”

他是想了却旧忆的，只有当人不再执着于往事复现，往事才能够成为停留的句。而他，是要前行的人。

思及此，意自尾指充盈心房。

当他意识到这一时，也已被玄度轻而易举地看穿。

零碎的旧忆星星，他右掌微阖，便手握有形无的利剑，其冷冽寒芒足以与摇光相较——又抑或是另一形式上的“摇光”。

“噌——”地一声，针雨劈盖脸逆风俯。

沈珺却是咬破了也要提气迎针而上。

明月的光华、散落的浮尘、生生不息的万。他不禁错觉自与剑意为一，一霎仿佛浑然天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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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还说生与死是一组对立面，生死转，就恰好契合玄度方才的豪言、意图看破的天机。

师徒十三载，玄度了解他的每招剑式，他亦了解玄度的心法玄机。这银针在半空飞驶越久，蕴的威力越盛，莫看不过发丝细的一，甚至足以震断臂骨，就好比空掷，小小卵也能取人命那般。

他记起一场火，一场无妄之火；亦记起一把刃，一把无形之刃。

他由此和解缺憾，明了完整的泥潭不过一滩死，唯有当隙存在，才活泛，才能容纳山川湖海，才能包容更多可能。

银针刺便化为无形，寒凉却折磨着五脏六腑，那源自的痛楚令沈珺压了眉梢，瞬时就好似被放逐林海雪原，冷意寸寸冰封着他的七窍。

“本尊真是失望。”玄度，“你沦落竟至此。”

怎是沦落，此心分明教他苦痛不会崩塌为伤人的利刃，教他历经磨难后仍然温柔如初。

他避之不及，只能将伤痛降到最低。

一息心绪游离之间、同时也是挥剑破空之间，他突然想起曾几何时，他也站立此地，一样地回剑格挡，一样地转腕错开力，一样的冷......

冷的火，好像彼岸幽冥之焰，拧作那把有势无形的刀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