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2章(2/2)

洛肴所说的女鬼，哪怕他从未见过，也能料到多半是在气盛，后听玄度要洛肴往禅定寺去，心中便愈发确定了此乃安城，隧命青竹往曲江池一搏机遇。那时他在思索为何是安，直到忽然忆起素舒便是命丧安。

他邀玄度对弈，直言拖延时间。

不待二人再虚与委蛇地周旋，沈珺便突尾指一，护言灵有所应地灼灼发，叫他五指猛地攥，但面上未显分毫，细细审视面前玄度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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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借灵脉之力登此山中，便早已好再不回的决定。”

他师承玄度，又有百年阅历为鸿沟，对方修为自然较他许多......理说不屑于用些小伎俩来害人命才是。

他们步鬼域门前夕，洛肴曾提及两件事，一为女鬼，二为周旋之法。他言鬼域门街巷错综复杂，偶有诡雾，足够与迷地盘相比，更何况门中形千变万化，变数颇多，易于险中求胜。

而在见到玄度之前，沈珺虽然觉得此举有些风险，但还是应允，不过说需要从计议。可玄度的现乎意料，打破了他们所有的预设。

三千拂尘丝分明，淬着寒光刺眸底，他如被一盆三九天里的雪浇了满，错觉整座抱犊山都摇摇坠。后来他双膝落地之音好像一声嘲讽，笑他识人不清，亦没看清自己。

他想过那人既然能行屠山恶事，又能谋害洛肴于三山别苑，必定修为超群；他想过冰镜剑存在局限，明月有盈满之时，也有残缺之时，甚至已经了悟大不过是诸人心中渴求，可以凭此悉那人剑法破绽，却从未想过——

倘若那人不用剑呢？

“那你的师与同门，又该如何？”

拉来，森森目光如同附骨之疽。

思绪一晃之际，沈珺尾指度逐渐消退，可他依然心神绷。

如此便昭示着洛肴所遇危险不过短短一瞬，难此地还有其他人？

玄度不愧是活了百年的人了，三言两语便能戳中腔痛。人心总是筑的，景伤怀，在所难免，否则他也不会在离别之际为景宁扶正佩剑。

“远比你预想中单薄，你尚有回旋的余地，切莫一步错、步步错。”

女鬼、周旋之法、从计议、三劫循环......其实他们已了诸多准备，不过要面对的敌手实在太难企及，只好一切推翻重来。

他在等。

但他扪心自问，绝不悔恨。

素舒女君之事乃却月观忌讳，他也是某日为观中前辈魂灯除尘时才偶然知晓。南枝能附素舒玉佩，想必亦与素舒有关。不过即便如此又如何，难能拖延来一线生机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