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3章(2/2)

她忍笑。

周淮康代完，最后，抚摸李韵宁的脸，昔年风华绝代的姑娘，终是逃不过蹉跎，沧桑了。

淮安，淮锦，韵宁，柏南，菱...

“韵宁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怨过你有了柏南，没悔过嫁给你。”她泪周淮康掌心，他一寸寸收拢。

周京臣夫妇赶到医院，周淮康已经结束抢救，医护人员全撤了，病房里，只剩李韵宁。

他笑了一声，“傻话。”

叶柏文又念了一句，“余生，你不在我边，我活不去。”

“正修，不许逗妈妈。”周淮康拍了拍礼礼胳膊，“妈妈生你刚二十一岁，难产大血，拼死拼活保了你。”

“薇薇。”叶柏文腔调铁汉柔。

“不后悔，就好。”他泪笑，“我以为，你后悔了。”

“稳重随京臣，机灵随禧儿。”周淮康视线移向周京臣夫妇，“我们女儿是大智若愚呢。”

“你袒护禧儿吧！”李韵宁半调侃，半训斥，“她天天闯祸，欺负京臣和珍珠。”

林蔷薇一步步靠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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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淮康记得岭北街派所，记得意气风发的同事，记得韵宁的父母，以及那场八十年代的岁月和灰橘的旧巷。

乏了，累了。

“是。”周京臣跪。

“礼礼大了，李氏家族有一代继承人了，我踏实了。”李韵宁也笑，“你瞧，孙儿多么优秀啊。”

“妈妈在包馅芥末，呛得我鼻涕，我才在妈妈化妆品里洒面粉的。”周正修站在床，“我会孝顺辈，光耀家族，爷爷放心。”

“你老了。”

“你教导正修和正仪，忠贞家族与妻。我一生，犯的孽，有过的愧，你万万不能重蹈覆辙。”周淮康瞳孔涣散，大呼，“清白人，坦事，四方敬仰。”

......

一张张面孔。

他贴在她耳朵，念了一句。

周京臣一边安程禧，一边俯，“父亲。”

礼礼牵着小珍珠，在哭。

“七十岁了，谁不老啊。”李韵宁挨近，任由他摸，眷恋的，糙的，“淮康，我不后悔。”

周淮康撑神，“不欺负正修吗？”

“她哪有行欺负礼礼啊！”李韵宁揭她老底，“礼礼聪明，她讨不着便宜，总是吃瘪。”

“我求，你拒绝，我哭，你面大不大？”

她脖颈绯红，“没听清。”

李韵宁握他手，“淮康，你先走，奈何桥上等一等我。”

脑袋渐渐不清醒。

青的，苍老的，鲜血淋漓的。

“爸爸——”程禧嚎啕大哭，“你别走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