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2章(2/2)

“萧怀远，我没资格，你也没资格。”

作为无名小国送来的质，他和其他各国前来安朝贺的使臣一，遥遥眺望城楼上一黄金衮服的大唐皇帝。甚至都没看到圣人的面，就被送往皇城里最为偏僻的殿。

“我回鹘与大唐结盟，需派一安为质。”父汗扯了扯嘴角，似是在回忆他的名字，想不起来，面尴尬，半晌只一句，“阿儿，你是父汗心中最为合适的人选。”

“掖擎，你没有资格提起她。”

命运的转机发生在那一日。父汗唯一一次派亲卫来唤他前往牙帐。

来到京城的那一日，天俾万国的大唐，繁华得如梦似幻。

天际云光破晓，巍巍墙连绵起伏，逶迤千里，不输外苍山群岚的壮阔。阙楼耸，坊市喧闹，泱泱大国，人如织。

他喜不自胜，里里外外穿上自己打来的貂裘袄，将想要敬献给阿耶却一直没机会的雪狼双手奉上。

他面上毫无波澜地应，只是回去自己帐后，他从腰际匕首，将那块光而又丽的雪狼一刀一刀刺破，撕裂成片，惨不忍睹。

父汗正值壮年，最不缺的便是嗣。他作为最末等的儿，生来注定是个弃，自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
本章已阅读完毕(请击一章继续阅读!)

他的记忆和他的人一般逐渐苍老，所能怀念的，不过几个零星的片段。

不知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。

自小没了阿娘，阿耶也从未正瞧过他一，甚至连像样的名字都未给他取一个。哪怕他勤学苦练，骑功夫远超王的所有王，亦从未有人关注过。

他生来重，可他的阿娘却日益枯槁，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才将他产，不久便撒手人寰。

掖擎糙的手掌挲着掌中的球，咧嘴笑了笑。

来人形一顿，也不回地离去，隐没在漆黑的牢门之外。暗无天日的地牢又转瞬了无声息。

父汗神淡漠，看也不看他献上的礼，语调甚至带了几分不耐烦，像是商量，又似命令：

作为可汗众多儿中最不受的一个，他掖擎的生本就是一个意外。大可汗某年大寿，酒醉后临幸了一个女，他的阿娘从此便有了他。

“你既喜驯鹰，便叫你掖擎罢。从此，你就是我回鹘的掖擎王。”

等了十余年，终于等来了父汗亲赐的名字，却是在要被放弃的时候。那一刻，掖擎突然觉得自己的期待甚是可笑。

于是，他获得了他生以来的第一个名字。

临行的时候，父汗甚至没来送他，只因前晚与姬饮酒，一醉过后误了时辰。待父汗清醒，他早已使了王，去往遥远的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