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2章(2/2)

“百足之虫，死而不僵。”她平静地望着前居至伟的男人，，“父皇重用宦党，利用宦党平衡朝局，甚至掌控军事，可有想过，有朝一日会被宦党所反噬么？”

宴海面上似有似无的笑意淡去，带着一丝戏谑望着已近前途陌路的帝王。

“何事？”

帝王之怒，不外乎如是。

宴海料到他如此反应，缓缓扬起了傲的颔，笑容得多了几分惨淡：

已死过一次的宴海不惧声，转而轻浅一笑，话锋一转：

“如若回鹘人要女儿和亲，父皇当如何？”

“你母妃去前只留你一个孩儿，又是大唐的公主，父皇怎会忍心让你远嫁腥膻之地。”

见他不语，宴海无谕起，敛了敛垂落的袖，幽幽：

“是么？”宴海忽然一笑，面讽意，，“可女儿近日听闻，父皇本是要我去和亲的。”

皇帝一言不发，没有承认，更未否认。

“先和亲，再剪枝，这本就是你和张恪谋划好的清算之策。”

“放肆！”皇帝面骤变，低声斥。他严厉的眉目拧起，投过来的目光锐利，如雷似电。

皇帝猛地转，面微沉，声调了几分：

“哦？若无那首童谣，若元殿并未受雷击，起雷火，父皇仍会如此作想么？”

皇帝听她并非如上回觐见自称“儿臣”，这回用的是“女儿”，眉梢微动，发问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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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，父皇已陷僵局。我为父皇的女儿，自小蒙受天恩。此时，仍想助父皇一臂之力。”

“回鹘这颗棋，至关重要，我知父皇一直想要握手中。大唐亦需借回鹘之力克制祁郸。和亲，不战而屈人之兵，确实是个上策。但父皇可有想过，那河西萧氏对清河义重，怎会放任她前去和亲？”

“从始至终，父皇要我和亲，绝非权宜之计，也从未想要与回鹘涉以宗室女替我……”

宴海没有直接回答，想起那名新上任的张姓掌印，只是了一句：

“是张恪告诉你的？”

童谣自是查不到她上，且雷火亦是天灾，她的父皇，无法拿她怎么样。

“更是从未要因要把女儿许给一个年过五十的老汉而痛心。因为有我在一日，父皇便难以连起我母族势力。在动他们之前，必要先将我除去，免得世家不服造反，效仿百年前的女帝，推我为皇太女，撼动父皇基。是也不是？”

衣袖之，，“女儿今日来，是想向父皇求证一件事。”

“何人如此大胆，以讹传讹。”皇帝神闪烁了一，藏于袖的手一，，“权宜之计罢了。回鹘人重金银玉帛，若真有那么一日，朕必百倍缯，再以宗室女替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