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3章(2/2)

纷杂的目光中，她看到宇轩昂的昭明，一铠甲，明光熠熠，瞳仁里的碧在沉的夜幕中染成了烈的墨黑。

王后将老臣一个个叫到榻前，用生命的最后几息，力排众议。

她知，母后对王兄素来疏远。无论他如何尽心尽力，母后就是不喜他。

她总是为王兄到难过，可他却从未有过怨怼。

直到王后病逝那一日，突然传旨意，要将王位传给女儿昭月，令儿昭明继任护国大将军。

彼时，她看不透他目光中的意，以为他只是失落自己练不成武艺。

“王兄，将来你国主，我来当将军护你。”

他的笑容依旧俊净，唯独上的甲胄冰冷彻寒。她目光移，看到他箭袖上还未凝结的血迹。

人意料，因为昌历代，从未有过女继位的传统。

她张地攥了袖，半晌不敢动，直到一双温的手握住了她的手。

她知，自父王故去，母后以母族之力，苦心孤诣，一力支撑，维持朝局。现在母后亡故，有人要欺负他们兄妹年幼，改朝换代。

他的眸亦是浅浅的碧绿，像是一泓明净幽的潭，包容一切，不可测。

一众朝臣心思各异的目光之中，他牵起了她发抖的手，步履沉稳，一步一步将她带上了王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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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每当母后看到她和王兄在一块的时候，总是命人将她唤走，叫到殿前，指着殿中那座雕金文殊兰的王座，：

他的廓分明如雕刻，眉斜飞鬓，笑容如朝般灿烂，在风中折无数明光，落在她晶莹的眸中。

昭月乖巧地伏在他的怀中，仰起脸，总能望见他中若有若无的怅然之。

殿前铺开的描金毡毯旁，已有数十个被五大绑的将士被押着跪地，大声咒骂“昭明”，死死盯着他，看他的神好似有经年的血海仇一般。

昭月躲在帘幕后，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，只知老臣们来后，朝她双膝跪，以国君之礼，向她叩拜。

即便练到最是想放弃，最是崩溃的时候，她一想到王兄忧伤却明亮的笑，便又爬起来继续。她想再努力一，只有再努力一，只要她肩负了王兄之责，或许他就可以少吃苦了。

看到她奔来，他总是微笑着朝她俯，轻轻抚过她的发，密的睫上落满了细小的。

母后待她却一向极为严苛，勒令她一人就要文武兼修，文韬武略，要不逊于历代国主和将军。

如落雪飞扬。

“终有一日，你要如你父王那般守护昌万民，切记，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。”

他没有回应，只是温柔地收起她散在他膝的青丝，为她绾发成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