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8章(2/2)

“你跟我来。”

影影绰绰之间，对面之人漆黑的眸里映着漫天萤火，亮得奇，甚至比那萤火，比那星辰，都更为明耀。

朝看一门房外酣睡的侍女，没有迟疑地小步跟着他离开了院，走了寺门。

他任由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他的眉宇，窝，鼻梁，直至。

她追着光环顾，才发现，他不仅将绢丝袋里的萤虫都放了来，他带她来的这个地方，整个天地之间都是星星的萤火之光。

他将那些萤虫的绢丝袋绑在僧袍的腰带上，整个人像是浸在光里，就是一盏明灯。

她不由惊呼一声：

半步之隔，他朝她伸手去，萤虫在两人之间发曜目的光。

那么开心了。

朝睫颤动，眸中模糊的影慢慢显现了形状。

“襄哥哥，你上有光。”

万籁阒静，漫山遍野。光在前如一般淌，缠绕盘旋在他和她的周。就好似置于无穷无尽的星河之中。

前，现了一幽光。

他上的光，很清晰，连带着廓都清晰了起来。

夜幕，月华清辉落在她上，如霜似雪。她嗅到雨后青草的气息，微风动芦苇在空中四飘动。

一只萤虫落在她抬起的手指上，她想要碰却又飞走了。她追着那一只萤虫，看到它最后缓缓落在他摊开的掌心，不走了。

“我只是觉得萤虫也很可怜。”

李襄望了一四面圈禁一般的院墙，沉默了一会儿，：

“你的廓，我记住了。从此不会忘了。”她收了手，轻声。

她望着他上的光，手里提着萤虫灯，经由他的牵引，来到山麓间的一芦苇中。

“在里面飞，却飞不这片小小的天地。”

“襄哥哥，我好像看见你了。”

指腹微微泛凉，划过他肌肤的时候却好似烧灼一般。所过之，尽生意。

又是一，一汇聚又离散开去，浮光掠影，生灭往复，无有住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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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襄默不作声，只静静凝望着她清亮的眸光里，映自己刻的廓。那廓的影被萤火照得明明暗暗，刹那生灭，如昙一现。

李襄想要避开却没有退，脚步顿滞在那里。

常年黑暗的她，竟然有一喜极而泣的觉。她不由上前，抬起袖，素手，轻轻抚过他玉雕般的面庞。

朝手托着腮，指尖轻轻了灯罩上的薄纱绢丝，低低：

方过夜雨，山门前的甬，一级一级石阶越来越幽。她没有单独过永宁寺，对陌生的未知的黑暗有几分惧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