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5节(3/3)

归一合拢手，小蚂蚁在掌心窜来窜去，找不到路。他站起来，用力何商岐的肩膀，凭借优势把他回座椅，“你肩膀之上不止有家族，还有无法卸的责任，即使救她来，何家也无法容得逃犯，别天真。”

何商岐愣了，从江归一烟盒里拿了支烟，燃。额的伤隐隐痛，他觉那里还在血，一直到肩膀，重的人不过气。大的疲惫无奈笼罩他。他呼一气，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江归一。

江归一又看向江颂竹，“别以为我这么是牺牲自己，我的命比你值钱。你还有家人，江弘义刚复职，吴贞芳前几天查里有个。”

江颂竹沉默片刻，“有江梵。”

江归一意味地觑着他，那神像在剖析质问，江颂竹，你确定自己可以脱离这些关系吗？

江颂竹又想起唐人街的雨，雨声落在耳中，仿佛雷鸣，他与陈窈肩而过。如果再来一次，他还会因伤未好而懦弱，放弃问她的名字吗？

江颂竹努力保持的镇定打破，他住发抖的手，垂。江归一双手抄兜站在他面前看着，丝毫没有安两句的意思。

“那你呢？”江颂竹忽然问。

“我啊。”

江归一走回原位，背对他们而坐，平静地说：“无父无母，了无牵挂。恶名昭彰，就这次缉毒行动留了好名声。”

他了支烟，十二月底的南楚已是冬天，烟雾和呼的气雪白，仿佛一个飘动的蜘蛛巢笼罩在他，逐渐散去的过程，丝丝缕缕的白烟像茧般缠绕着他。

“如果陈窈死了，我无法度过这么漫的人生。大概会选一片海域和她的骨灰一起海或吞枪自杀。”

“所以，你们别跟我争。只有我是最适合的人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：“非我不可。”

后来何商岐表示有需要就打电话，离开了拳击馆。江归一留江颂竹，平日不释手的那把无鞘之刀到他手里。

“什么意思？”江颂竹不理解。

“知我不找江亚卿算账的理由？”

“不知。”

“江家百年一代一代传承，落败、逆转、吞噬、重建。”江归一邃的金睛注视着掌心的蚂蚁，等它爬到两指间，他轻易将它碾死，“这是金字塔最层的诅咒，它无法停止，永远生罪恶。而江亚卿将在这样的过程里明白，王座永远是冰冷而孤独的。”

“但他不。我要让他明明唾手可得，却永远无法得到。”

江颂竹刻明白，这是江归一对江亚卿的惩罚和报复。江二爷还是那个江二爷，动的血就是黑。

“那我呢？”江颂竹又问。

江归一笑，“与我狼狈为。如果我救陈窈肯定去国外发展，你就留国江家的二把手。”

江颂竹觉有不对劲，主要江家在职层从案件之后全受监视，而且不能国。他抚过刀上的归一刻字，“十五个系的人不会听我的命令。”

“所以刀给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