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回 达奚女钟情续旧好 采苹妃全躯返故宫(3/4)

儿供着，还你四时常开，清香不绝，更不凋残。直待还归旧地，重见旧主，享完后福，那时命与此同谢耳。’自此把这枝梅，供在室中瓶里，直香到如今，近日更觉芬芳扑鼻，你奇也不奇。”

秦、罗二人听了，都惊讶：“有这等奇事！”因问：“这二位仙师见了那达奚女，可也有所赠么？”素姑：“我还没说完。当罗仙师取过纸笔来，题诗人句，付与达奚氏说：‘你将来的好事，都在这诗句中；你有遇合之时，连那江氏也得重归故土了。’言讫，仙师飘然而去。”国桢：“这八句怎么说，可得一见否？”素姑：“仙师手笔，此女珍藏，未肯示人。那诗句我却记得，待我诵来，二位便可代他详解一详解。”其诗云：

避世非避秦，秦人偏是亲。江可共转，画景却成真。

但见罗中采，还看上苹。主臣同遇合，旧好更相亲。

二人听了，大家沉半晌，国桢笑：“我姓秦，这起两句倒像应在我，如何说非避秦，又说秦人偏是亲？”素姑：“便是呢，我方才听得说是秦家官人，也就疑想到此。当日达奚女见了这诗句，也曾私对我说，在京师时，有个朝贵姓秦的，与他家曾有婚姻之议，今观仙师此诗，或者后日复得相遇，亦未可知也。这句话我记在心里，不今日恰有个姓秦的来。”罗采：“这一发奇了，如今朝贵中姓秦的，只有表兄昆仲，赫赫著名，不知当初曾与达奚女有亲么？”国桢沉了一回，说：“此女既有此言，敢求表始去问他一声，在京师的时节住居何？所言姓秦的朝贵是何名字？官居何职？就明白了。”素姑：“说得是，我就去问来。”遂起。少顷欣然而，说：“仙师之言验矣，原来所言姓秦的，正是贤表侄。他说向住京师集庆坊，曾与状元秦国校相会来。”国桢听了，不觉喜动颜：“原来我前所遇者，乃达奚盈盈，几年忆念，岂意重逢此地！”便请相见。素姑：“且住，我才说你在此，他还未信，且：“我既家，岂可重题前事，复与相会。”罗采笑：“表兄昔日既有桑间之喜，今又他乡逢故，极是奇遇，如何那人反多推阻。你二人当初相会之时，岂无相约之语，今日须申言前约，事方有就。”国桢笑：“此未可藉传言。”遂索纸笔题诗一首：

记得当年集庆坊，楼相约莫相忘。旧缘今日应重续，好把仙师语意详。

写罢，折成方胜，再求素姑递与他看。盈盈见了诗，沉不语。素姑：“你家固好，但详味仙师所言，只怕俗缘未断，家不了。不如依他旧好重新之说为是。”看官，你盈盈真个立志要家么？他自与国桢相叙之后，时刻思念，图再会，争奈夫主死了，母亲又死了，族叔达奚珣以其无所依，接他到家去，随又与家眷一同带到河南任所，因此两隔绝，今日重逢，岂不欣幸？况此时达奚珣已拿京师去了，没人得他，只是既来了家，不好又适人，故勉推却。及见素姑相劝，便从直应允了。国桢欣喜，自不必说；但念为诏使，不便携带女眷同行。因与素姑相商，且叫盈盈仍住观中。等待我回朝复了命，告知哥哥，然后遣人来迎。当只在关前相见，盈盈止半，并不关。国桢见他丰姿如旧，家妆束，更如仙临凡，四目相视，悲带喜，不曾一言。正是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