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护卫 第96节(3/3)

留一耳还你，再留一耳来世听你唤我。”

语罢，他猛地抬手朝自己左耳刺去。

却被人以迅疾之态踢开，又被人用膝盖敲了后脑拍。

老太监收了动作，又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。

圣上招招手，让人端了药来，直到将药喝的见了底，方重重撂空碗。

“那息！”他闷咳几声，气，“都给朕抬走。”

大殿西边角落的人，整个人犹如灵魂窍。前一遍遍回放着的，是她倒的那瞬，角蜿蜒来的凄艳血。

闭眸之前她好似无意识冲他的方向眨了，被血染红的犹似轻微的扬了瞬，浅笑安然的模样却无端的与边城的那夜，她临行前回眸冲他的嫣然一笑重叠。

死了，她死了。

她就死在他前，喝了穿毒酒，气绝亡。

她角蜿蜒血倒一幕，宛如霹雳冲他灵魂劈来，劈的他支离破碎。

他痛裂，想拼命抬手去捂，肢却好似冻僵住了，一寸一毫都动弹不得。

“老七，老七！”

御座上的人连唤数声，他方迟钝的有所反应。

“这结果你可还满意？”

满意，他满意什么？挪动着双脚，他行尸走般朝殿门外的方向动着。

这世间再也没了她。

他再也不用不甘，再也不必嫉恨了。

对她的那些恨痴缠，也都没了去。

看似是卸了负担，但心也空了，像被人用蛮力扒开掏空了般，不是痛，而是空。

走过那摊血迹的时候，他沉重的脚步停了，原地立过半晌，他缓慢俯用掌腹将那小摊血迹抹过。

“对她的执念可散？”

御座传来了苍老的问声，他没有应声，拢了掌心之后，又迟缓的朝着殿门外的方向走去。

踏殿门的时候，还能听到隐约传耳畔的问声——

“她死，与她活着属于旁人，你更愿意接受哪？”

圣上一直看着他孤沉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，方止不住的咳嗽起来。老太监上前抚背，端过茶给他漱。

“真是冤孽。”圣上将咳血的帕扔了红漆托盘上，叹声，“不知可是大魏国祚将尽，竟些妖孽事。”

老太监：“圣上且宽心，禹王爷会想通的。”